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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9章 突然想吃你的糖葫蘆了 十月末大放送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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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祿惶然,哪裏能拿得定主意。一時間,金殿內鴉雀無聲,落針可聞。

東方越深吸一口氣,也不知為何突然緩了聲音,“啟奏皇上。微臣以為,此事尚待追查,若是輕易下次結論,若是冤枉了睿王爺,豈非國之損失?”

最後的最後,誰都沒想到,東方越反倒為趙朔說了話。

也唯有趙朔自己心裏清楚,東方越打的是什麽主意。

梁以儒上前,“皇上,肅國公所言有理,臣附議。”

百官亦行禮,“臣等附議。”

聞言。趙祿總算松了一口氣,如釋重負道,“皇叔功於朝廷,豈會做這樣的事情。這些莫須有之事,朕會派人詳加調查,絕不會冤枉好人。”

“皇上聖明。”百官齊讚。

元灝與赫裏對視一眼。各自扯開冰冷的笑意。

及至下了朝,梁以儒與趙朔緩步走在宮道裏,高墻聳立,百官皆已離去。一如上一次,梁以儒在趙朔身後慢慢跟著,“肅國公忽然反口,王爺怕是心裏有數吧?”

趙朔頓住腳步,“你心裏,不也清楚嗎?”

梁以儒輕笑一聲,“黃鼠狼給雞拜年,沒安好心。”

“何止是沒安好心,表面功夫做足了,暗地裏才能下狠手。”趙朔雙手負後。瞧了瞧略顯灰暗的天色,“今年的天氣,冷得好像慢了一些,還沒下過雪。”

梁以儒垂眸,“代州府,常年無雪。往常都聽人說,瑞雪兆豐年,如今終於可以有機會見識見識。”

“別凍著才好。”趙朔繼續往前走。

梁以儒擡頭望著灰蒙蒙的天色,“怎麽會凍著呢?心是暖的,身子自然也會暖起來。”他輕嘆一聲,“她說。若是能看見下雪,定要嘗嘗雪的滋味。”上農狂扛。

趙朔眉頭微蹙,“寡淡無味,能有什麽滋味。”

“王爺可要小心了。”梁以儒回歸正題,“肅國公又要給你使絆子了。”

“即便本王不開口,你覺得這件事瞞得住嗎?”趙朔問。

梁以儒搖頭,“自然是瞞不住,不過由王爺自己說出來,倒是將嫌疑撇得差不多了。只是王爺,殿中飛箭,怕是另有深意吧!”

趙朔一笑,“誰都沒發現,獨你懂。你在皇帝身邊幫著處理政務,平素可接觸過大理寺卿?”

“王爺是懷疑他?”梁以儒頓了頓。“他甚少開口,也鮮有紕漏,平素倒確實不惹人註意。”

“好好看著吧,藏的再深,也有露出尾巴的時候。”趙朔拂袖而去。

梁以儒心下微震,這大理寺卿可不是小角色,如何能做下這樣的事情?只怕背後之人,來頭不小,委實不簡單。

眼見著趙朔離去,梁以儒也跟著走出宮門。

剛到宮門口,便見相宜焦灼的等著,一見梁以儒出來,著急忙慌的迎上去,“公子,家裏頭來人了,等著要見你,也不知發生何事。”

“家裏頭來人?”梁以儒仲怔。

相宜點頭,“說是大小姐給了一封信,讓你親自拆閱。人還在府中等著,就等著公子下朝。”

“回去。”梁以儒趕緊上了車,急急忙忙的往回趕。

梁父乃是父母官,家中怕也不缺什麽,長姐突然來信,怕是家中有了變故。也不知是不是父親身子不安,還是——有了什麽難處?

但願,不是什麽求官之信。

回到少傅府的第一時間,接見了家裏來人。確實是代州府來的,是長姐身邊的奴才。

來人道,“這信乃是大小姐一人所為,與老爺無關,只是大小姐實在不忍心,才會書信一封。”

梁以儒不解,都是一家人,何事竟說的如此見外。匆匆打開書信,只一眼,便已經容色劇變,楞在當場。等到看完整封信,梁以儒瞬時坐在了凳子上,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首端那幾行字:代州花滿樓,人毀樓亡,付諸一炬。清點人數,一百三十有餘,皆面目全非,慘絕人寰。想來,已是絕戶。

“公子?公子你怎麽了?”相宜愕然。

梁以儒放下信,伸手去握杯盞,卻雙手顫抖得不成樣子。杯子與杯蓋不斷的輕輕撞擊,發出令人膽戰心驚的瓷器脆響。面色發白,一雙淡然沈靜的眸子,此刻竟帶著幾分惶恐。

“都死了嗎?”梁以儒顫著聲音問。

來人頷首行禮,“回公子的話,都死了,一個都沒活下來。除此之外,大小姐還悄悄的向師爺打聽過,說是連夏家的兩口子,綢緞鋪子的老板娘,米莊的三姨娘,以及霍家的女人等等,好似都失了蹤。捕頭找遍了整個代州也沒找到半點蹤跡,所以懷疑——是不是都在花滿樓裏,一道燒死了。失蹤人數,加上花滿樓原有的人數,正好是死亡人數,一個不多,一個不少。”

眸子重重合上,梁以儒皺緊眉頭,死死握緊了手中的杯盞,似要將杯盞生生捏碎。

相宜慌忙道,“公子你別著急,也許那些人只是失蹤了,又或者——”

“都下去吧!”梁以儒聲音涼薄,眸色通紅,“還有,這件事不許洩露半分,誰敢在外頭亂嚼舌頭,我就打斷誰的腿,明白嗎?”

“是。”相宜帶著那人趕緊退了下去。

怎麽辦呢?

花滿樓沒了,若是夏雨知道,會是什麽後果?

“她會崩潰吧?”梁以儒自言自語,一雙手,還是止不住的顫抖。下一刻,他驟然起身,手中杯盞砰然落地,茶水四濺。他想去找她,可是——走到門口又頓住了腳步。

夏雨不是傻子,無緣無故去找她,她必定會問怎麽了。

然——心裏的慌亂,無以言表。

他從未像此刻這般驚慌失措過,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,花滿樓和夏家夫妻,對夏雨而言,意味著什麽。那是她所有的一切,能引以為傲的一切,是她所有力量的源泉。

沒了他們,就等於丟了她的半條命。

瘋似的沖出少傅府,梁以儒一直跑,一直跑,氣喘籲籲也不敢停下,從少傅府一直跑到了睿王府。他想見她,聽聞她受了傷,他都不敢去看她,而今——實在是沒能忍住。

夏雨剛剛喝了藥躺下,卻聽得門外侍衛來報,說是梁少傅在大門口等著,還是一路跑過來的。

“馬車壞了?”夏雨撓了撓後頸,洛花剛巧不在,李煥回來了與趙朔去了書房,自己偷溜出去一會想必無妨。趕緊下了床,夏雨悄悄出了養心閣。

果不其然,梁以儒就坐在門口的石臺階上,以手扶額,好似有些不太對勁。

夏雨走過去,“書呆子?”

梁以儒驟然起身,快步走到她跟前,“阿雨?”

“怎麽了?”夏雨笑了笑,“看上去一點都不開心,是不是遇見了哪家的姑娘,要小爺給你做媒?好說好說,咱們花滿樓做的就是嬉笑怒罵的生意,保管你——”

“阿雨!”他忽然將她抱住,緊緊的不容她多說半句。

夏雨楞住,一時間沒能明白,這到底是怎麽了?梁以儒這是抽的哪門子瘋?她拍了拍他的後背,任由他抱著,依然沒心沒肺的笑著,“哎呦,男兒大丈夫,怎麽變得這樣脆弱?說吧,有什麽事要求我,兄弟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。”

梁以儒唇線抿緊,眉頭緊皺,良久才緩緩的松了手,卻是握緊了她的雙肩,笑得比哭還難看,“沒什麽事,就是突然想吃你的糖葫蘆了。可又不知道,你是從哪兒買的,就招呼也沒打,跑來找你了。看到你沒事,又覺得其實吃不吃糖葫蘆,也都沒那麽重要了。”

他的話說得怪異,夏雨繞了半天沒想明白,“你到底是想吃糖葫蘆還是不想吃糖葫蘆,抑或只是想見我,看看我的傷好了沒有?”

“你說怎樣,那就是怎樣的。”梁以儒深吸一口氣,定定的凝著她。

夏雨一拳打在他的胸口,“你看我這出手的力道,足以證明,我的傷肯定好了。”她笑著看他,“你瞧我這生龍活虎的樣子,哪有半點殘廢。”

梁以儒側臉,瞧著她臉上的紅痕,“這個呢?”

她撫了撫臉頰,撇撇嘴,“不就是一道紅印嗎?過些時候就好了。”

“能不能多愛護自己,那些無關之人,你能少操點心嗎?”他問。

夏雨蹙眉,“尋梅豈是無關之人,若不是她,今日你就見不著我了。”

梁以儒面色一緊,“胡言亂語什麽?”

“好了好了,不過就是說說嘛,我這不是好好的嗎?”夏雨扮個鬼臉,“鹹吃蘿蔔淡操心,我吃好喝好的,你放心就是。你想吃糖葫蘆,讓相宜來說一聲,我下回親自給你送過去。”

“好。”梁以儒頷首,輕嘆一聲,“回去歇著吧!”

夏雨點了點頭,“你——真的沒有其他事?”

沒有什麽重要的事,就為了糖葫蘆,一個文弱書生,一路小跑過來?少傅府離睿王府,可是一點都不近。夏雨睜大眼睛盯著他,一臉的問號。

梁以儒報之一笑,依舊只是搖頭。

“好吧,既然你不說,我也不問。”夏雨抿唇笑著,他能對她做到的事,她也可以做到。他不想說,她就絕不會多問。

深吸一口氣,梁以儒轉身離開,卻是一步三回頭。

夏雨站在門口,目送梁以儒漸行漸遠。

身後,涼颼颼的聲音冷冽至絕,“要不要讓本王送他一程?”

夏雨驟然轉身,卻直接被人箍住腰肢,直接攬入了懷中。那雙桃花眼,寒戾不減,刺骨冰冷。就這麽,一下子撞進她的眼裏,連帶心跳都跟著漏跳一拍。

“趙老九?”夏雨鼓著腮幫子,“你屬貓的?走路沒聲音?”

“本王的貓兒在這呢,吃著碗裏瞧著鍋裏,如今這心窩裏,還不知道藏著什麽。”趙朔唇角揚起,好一副似笑非笑的邪魅模樣。襯著那雙桃花眼,愈發的勾魂蝕骨,“是不是覺得日子過得太舒坦了,骨頭都需要松一松?”

夏雨嘴角直抽抽,咽了咽口水,“爺,我這是兄弟情義,可不是——”

“不是什麽?”他挑眉。

“這麽多人看著呢!”夏雨想推開他,哪知直接被他打橫抱起,當著所有人的面大搖大擺的朝著養心閣走去。

“若不喜歡,爺讓他們把眼珠子都挖出來。”趙朔邊走邊道。

夏雨撇撇嘴,“瞎扯。”心裏卻是喜歡的,幹脆摟緊了他的脖子,將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上,“爺,我告訴你個秘密。”她將唇輕輕湊到他的耳畔,“書呆子,是我的兄弟,趙老九,是我的——”

她頓了頓,使壞般沒有說下去,他駐足斜睨她一眼。

她回他一眼,就是不說。

“回去收拾你。”趙朔不屑的輕嗤。

只是這腳步,卻何其沈重。臉上依舊平淡無波,眼中唯有她一人,可這心裏頭竟不是滋味。

李煥遠遠的看著,眸色微沈,卻也是無能為力。很多一旦發生了,就沒有逆轉的可能,連彌補都無從談起。若是以前,不過是無關痛癢之人,可現在——誰又是誰的軟肋?

輕嘆一聲,人生在世能有個軟肋,才不算來人世間,白走一趟。

殊不知,回廊拐角處的葉爾瑜,早已恨得咬牙切齒。

平素趙朔待夏雨好倒也經常耳聞,可這一回——她可是真真實實的看見了,趙朔抱著夏雨回養心閣。兩個大男人,摟摟抱抱的,不就坐實了趙朔的好男風之名嗎?

如此看來,趙朔是真的不喜歡女人了。

這,讓葉爾瑜情何以堪?

未來的睿王妃,親眼目睹睿王爺與男寵恩愛交好,而她卻只有羨慕嫉妒的份,根本無能為力,怎不教人恨得牙根癢癢。

“小姐,上次回將軍府的時候,奴婢聽府裏的老媽子說,前街有個女子,尤為擅長神鬼之術。”杏兒壓低了聲音,神神秘秘道,“聽說若是能施法用巫,就算沒見著本人,也能置人於死地。小姐,不如咱們去試試?”

“什麽,你讓我去找這樣低賤之人?”葉爾瑜冷然。

杏兒隨即俯首不敢多語。

可轉念一想,想起趙朔與夏雨卿卿我我的模樣,葉爾瑜的心裏就跟貓抓一樣,“真的管用?”

“說是千金難得一求。”杏兒壓低聲音。

“若然真有這樣的人——”葉爾瑜咬唇,“不能低了我的身份,明白嗎?”

杏兒頷首,“小姐放心就是。”

自古以來,巫蠱之術禍人不淺,若是在睿王府裏大興巫蠱之術,被趙朔知道,只怕——是故必須小心謹慎。但如果能不費吹灰之力殺了夏雨,也未嘗不是件劃算之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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